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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秘密入京驚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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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 秘密入京 驚變

這些年下來, 錦繡的能力有目共睹,朝堂諸公拉攏不成,不是沒人試著將他踢走, 換自己人來明安府摘桃子, 說到底錦繡在朝堂大佬心中,只是個沒甚根基,也不拉幫結派的實幹之臣。

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現實,既然收服不了,那就打壓,讓他認清現實,乖乖投誠。

不是號稱點金聖手嗎?那就打發去最北邊兒,最南邊兒,最荒蕪的地界, 最艱難的生存環境,隨便哪裏都好, 去那裏為百姓謀福祉去吧,滿足你的心願, 就不信你不屈服。

擔心一個人代替不了他在明安府的位置?那派工部最擅長建造的輔佐, 戶部最擅長經營的主理, 加上各類人才輔助, 就不信代替不了一個野路子出身的!

然而,他們的計劃在第一步就遭受了毀滅式的打擊, 人送進明安府,錦繡當即就表示配合朝廷的調令, 回家帶孩子去了,心情一點兒沒受影響,轉頭開開心心的帶著全家去隔壁康來州散心, 一副徹底撒開手讓朝廷派來的人盡情施展的樣子。

結果明安府這攤子事兒,除了錦繡,就是常年跟在他身邊的謝六,馮大人等人也掌控不了全局,沒了錦繡,很多重要又隱秘的任務幾乎癱瘓,據不完全統計,錦繡外出游玩那一月間,各種損失高達上百萬兩,且每日每時每刻都在持續損失,數目大的叫人驚心。

原本信心滿滿要接替錦繡的官員夜不能寐,短短幾日功夫硬生生熬得沒了人形,一連給京中去了幾十封信,且到處派人請錦繡回去主持大局。

錦繡就似無事發生一般,一月後笑瞇瞇帶全家回來,氣色好極了,瞧著臉上都胖了一圈兒,客客氣氣的帶著衙門諸人送走了京中“前來學習”的同僚,順便還準備兩車補身體的特產,叫人家放開肚子吃,沒了讓人給他帶個話兒,他還送。然後該幹嘛幹嘛,一切如常。

但是誰都知道一切跟以往不同了,錦繡再一次用事實證明了他的不可替代性,證明了明安府這一攤子真就離了他誰都不成。朝中諸人眼饞這一塊兒的都消停下來,只能捏著鼻子再次改打壓為拉攏。

雖然私底下小動作不斷,卻不敢大鳴大放肆無忌憚將錦繡當成軟柿子捏,錦繡不僅不生氣,還將對方的價值最大化,把人給用了個徹底,榨取出最後一絲價值。

他不僅不是軟柿子,還是咬一口能崩斷牙的銅豌豆。

銅豌豆錦繡陪閑賦在家精力無處發洩的師父練完手,出了一身汗,旁邊有人遞過來封信,錦繡也沒避著師父直接打開一瞧,面色很是不好。

老爺子心下納罕,這兩年能讓他徒弟面色大變的事情已經不多了,覺著新奇,於是道:“拿來我瞧瞧。”

錦繡默不作聲的將信遞過去,再也沒了之前陪老爺子玩兒的輕松心態,將周圍人都打發走,註意到沒人偷聽,長出了口氣,才對同樣面色鐵青的老爺子道:“您怎麽說?”

老爺子能怎麽說?恨自己不在京城,否則那群不肖子孫丟完了祖宗臉面的玩意兒,他能全都給廢了!

信是將軍府通過特殊渠道讓人送來的,信上說,在皇帝身體每況愈下,近日更是時有昏迷不醒的情況下,皇後與皇帝在寢宮發生了爭執,誰也不知二人具體說了什麽,皇帝氣的當場吐血,遂下令將皇後軟禁在翠微宮,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。

太子聽聞此事前去求情,被皇帝趕出寢宮,於寢宮前跪了一日夜後昏迷被人擡回東宮。

當晚,皇帝突然中毒,太醫幾經搶救,皇帝算是撿回一條命,事後讓禁衛軍連夜查抄了承恩公府,在皇後娘家,太子外家,查出了他們私造的龍袍,當即宮內傳出聖旨,廢太子,廢皇後,同時將在京中的壽王康王打入大理寺。

一系列動作迅猛剛烈,不給人反應的機會,太子和在京中的兩位王爺被打的措手不及,朝臣雲裏霧裏,但不管是哪方勢力,這時候都不敢去觸碰天子逆鱗。

如今京城戒嚴,消息無法出入,人心惶惶。大將軍怕女婿因為消息滯後,被人牽扯進麻煩事裏,特意通過特殊渠道,搶在京城戒嚴之前送出了一封急信。

錦繡面色已然恢覆,給老爺子倒杯茶推過去,手指輕敲桌面:“宮內消息戒嚴,無人得知陛下身體究竟損傷到何種程度,然,正因為這般大動幹戈,從側面說明陛下可能真的不好了,您……”

老爺子眼裏難過一閃而逝,快的幾乎讓人抓不到,很快恢覆鎮靜,端起茶杯飲了一口,眼神幽深:“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。”

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,老爺子突然道:“讓人盯緊定王府,以防萬一。”

錦繡一怔:“您是說?”

“哼,天家無情,可不是說著玩兒的。”

錦繡才打發人去隔壁盯著,結果當晚就聽有人鬼鬼祟祟的進了自個兒院子,出去一瞧,這人不是定王還能是誰?

定王一身狼狽,頭發亂糟糟的,見了錦繡扶著腰一臉菜色道:“我翻墻過來的,讓人替我頂一會兒,咱們長話短說。”

錦繡查探周圍確定安全後,將人拉進屋子關上房門,放低聲音問:“發生了什麽?”

定王面色前所未有的嚴肅:“父皇密旨,讓人秘密帶我回京。”

錦繡皺眉,這種不清不楚的東西最難辦了,但好在他們提前有了準備,“回京後按照以往行事,什麽事兒都別往裏摻和,有問題找誰你知道。但也別怕事,不管什麽情況,有我在。”

此去種種,三人中午商議了無數種可能,定王心裏有數,拍拍錦繡肩膀:“家裏就托付給你了。”

然後錦繡就看定王像只笨熊似的,哼哧哼哧半天也沒爬上墻,本來挺嚴肅甚至悲傷的時刻,突然就充滿了喜感。

實在看不下去,動手在定王沒反應過來前,將人悄無聲息的送到隔壁,躲在暗處,看定王一臉起床氣,十分火大的對京中來人發飆,最後不情不願的跟著人走了,十足十的定王做派。這才離開,轉而去找在燈下等著的老爺子。

老爺子將燈芯剪掉一截兒,突然就嘆了口氣,剪刀在燈下泛出陳舊色澤,“過了幾年安生日子,差點兒忘了風從未停過。”

錦繡道:“我扶您去休息吧,就算真到了那一步,咱們也是能保他安然無恙的。”

嘴上這麽說,但錦繡心裏明白,老爺子感慨的是整個皇室從未停歇過的爭鬥,而不是定王一人的生死安危,當然一定要在雙方選一個的話,錦繡肯定是選定王。

定王回京,只有王府的人知道,但王府諸人在王妃的明令禁止下,誰都不敢多嘴,明安府中人也只道王爺又貪什麽新鮮玩意兒去了,早就見怪不怪。

不該知情的知情者錦繡,幫著暗中隱瞞消息。明面上,王妃每日行程與過去無異,下午帶著兩孩子來家中做客,她與良緣二人說說話,兩孩子扔給自覺長成大人,不願與小屁孩兒玩耍的黎黎。

黎黎皺著眉不太高興的跟他爹強調:“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錦繡理所當然:“那作為懂事的大孩子,幫長輩帶弟弟妹妹不是應當應分的嗎?”

黎黎:“……”

無話可說。

被弟弟妹妹粘著,一個人差點兒分裂成兩瓣。弟弟說要哥哥帶著飛高高,飛檐走壁的那種高高。妹妹說要哥哥帶著去吃好吃的,吃遍美食街的那種吃法兒。黎黎覺得自己真的好辛苦,有那麽一刻甚至想重新做回小孩子,難道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嗎?娘肚子裏這一胎可一定要是乖乖軟軟聽自己話的小妹妹才好。

看兒子滿頭大汗的被弟弟妹妹玩兒,錦繡一臉好笑,轉身去了書房,書房裏謝六把玩著他新收的筆洗神思不屬,見著錦繡,語氣多了幾分嚴肅:“京中是不是出事兒了?”

錦繡挑眉:“怎麽,擔心你父親他們?”

謝六冷哼:“我擔心他們死的早了受的罪不夠我解氣。”

見錦繡顧左右而言他,心裏有底,索性開門見山道:“小爺當年好歹是京中一霸,關鍵時刻有人通風報信不是很正常嗎?他們的消息不清不楚,看得人幹著急,你說說具體怎麽了?和咱們有關嗎?”

其實兩人都清楚,謝六說的不是關鍵,最為緊要的其實是前年調回京城,在戶部任職的周文,這月的消息遲了整整五日。

要知道周文屬於事無巨細,每月都要和錦繡通好幾次信之人,不管刮風下雨,嚴寒酷暑,即便當年在遙遠的北疆,也沒能阻擋他找弟弟傾訴的熱情,進了京,條件方便,更是如此,風雨無阻,謝六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
可這月,周文竟然一封信都沒來,謝六想了許多種可能,全都一一否定,最後認定是京城出了天大的事,消息傳不出來。

這幾日他總覺得心驚肉跳,不得安寧,最終決定直接找錦繡問清楚。

錦繡看了謝六一眼,謝六會意行至桌邊,見錦繡用手指蘸了茶水,在桌上寫了幾個字,後又用袖子擦拭幹凈,心神大震之下,雙腿一軟,差點兒跌坐在地,多虧錦繡眼疾手快把人扶到椅子坐下。

好半晌,謝六感覺嗓子眼兒發緊,握著錦繡的手,幹巴巴道:“這,這是要變天了?”

錦繡點頭,心下嘆氣,謝六這樣才是正常身為臣子應有的反應,自己果然是個異類。

也不知阿文哥在京中如何了,正值風雨飄搖之際,希望郡王爺能穩住,看著點兒阿文哥,別叫他著了道兒。

三姐秋繡一家他倒是不擔心,三姐夫不太行,但底下幾個孩子都是好的,壞不了事兒。

何烈與他岳父都在大理寺任職,這會兒兩王爺關在大理寺,肯定輕松不得,好在李大人身為大理寺卿,為人方正,對事不對人,不曾聽聞做出拉幫結派之事,鐘情於處理各類案子,是非常純粹的純臣,哪一方上位都需要這樣的臣子,應該不會被過分為難。有李大人護著,何烈日子也能過的去。

如此,就剩下遠在滄州的時丹陽了,時丹陽因早幾年的功績,去年直接原地提拔,升為知州,上任短短一年,搞出不少動靜,辦了好幾件為人稱道的實事,算得上官場新貴,背後沒有其他勢力,入了不少人的眼,若不是成親早,這會兒岳父都多了好幾個。

時丹陽是聰明人,錦繡在信中略微提了一嘴,對方當即就明白什麽意思,不用錦繡操心。

總的來說,對於京中驚變,錦繡是坦然的,因為無欲則剛,他沒想從中謀取利益,也不怕失去什麽。想要的他有其他低風險的方法得到,失去的他有能力再拿回來。

然而遠在京城的定王,此時聽了他父皇的發言,再也無法坦然,人直接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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